七卜

帕弥什亲和度满分的你开局成为拾荒者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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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或许是安德鲁给予你最后的温柔，他的死亡并没有引来追兵，甚至当你要走的时候，那个在地面下蠕动的巨型异合生物也没有阻拦你。

　　你走到安德鲁身边，他已经没有了呼吸，手腕上的生命监测装置却依旧运行着。在升格者的监控中，安德鲁还活着。他在用生命为你争取时间。

　　你将他的尸体扶起来，一如来时那样将胳膊搭在自己身上。虽然他是个叛徒，注定背负骂名遭人唾弃，但此时此刻，你脑中只想着，他的归处不该是这里。哪怕无法葬在在纪念碑下，也要在地球的某一个有花的角落里长眠。

　　随着你的动作，地下的异合生物骚动起来，类似章鱼的腕足胡乱的拍打着地面，似乎再抗议你带走了他们的“老师”。当确认你没有敌意时，它们就安静下来，静静的守卫在你们的身边。

　　库洛姆及时拦住想要出手的卡穆。

　　“等等，卡穆！它们似乎没有敌意。”

　　“嘁！”卡穆放下武器，但视线还是紧盯着你，唯恐那些异合生物对你不利。

　　“这些玩意，好像懂得人类的情绪？”

　　库洛姆摇摇头：“当初安德鲁说过，他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异变，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异合生物了，这个异变章鱼是他创造出来，并且融合了红潮里的虚影，那些虚影究竟是过去的亡魂，还是用来引诱猎物的手段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他们不是人类，也永远不会成为人类。”

　　或许安德鲁真的成为这个异合生物的“老师”了吧。但库洛姆没说。感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，他不希望那些缥缈的东西绊住你的脚步。异合生物是敌人，帕弥什是必须要消灭的东西，绝对的对立，这些就够了。

　　他的指挥官走的很远，却一直没有忘记初心。如果你知道异合生物有可能会出现“可以为人类接受的转变”，一定会竭尽全力去追寻那种可能的，但他不想，你该为自己停下脚步了。

　　库洛姆走到你身边，将安德鲁的另一只手架在自己肩膀上。身上的重量减轻一半，你看向身侧的人。

　　“指挥官，你很累了，接下来让我与你同行吧。”库洛姆笑得轻柔，“安德鲁也曾是我的教官，放心，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　　是的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，最艰苦的战斗还未开始。你握紧了拳头。

　　“现在，先去过滤塔，接通对外通信吧。这里的情况，必须传达给所有人类。”

　　

　　地下实验室中，莉莉丝和灰唁正在与一个绝对无法战胜的人对峙着。

　　“同为升格者，我们才是同盟。”灰唁沉声道，“加入升格网络的进化，你才能活下去。”

　　持剑的构造体没有丝毫犹豫，刀光一闪，直冲两人面门而去。莉莉丝撑开伞堪堪挡下一击，武器撞击的火花像冬日的焰火一般绚烂。

　　可灰唁知道，这可不是美丽的烟花 ， 而是索命的烈焰。

　　0497向所有升格者发出的异常信号，对正在接受升格网络筛选的露娜而言，是致命的毒药。自从接收到异常信号后，露娜就进入了深度休眠，作为姐姐的阿尔法，几乎是一路追凶，找到了这里，她斩杀了接近半数的异合生物，甚至差点拆了卡司苦心经营的地下实验室。

　　为了稳住这个不稳定因素，冯.内古特让灰唁和莉莉丝拦住她，可两人都知道，她们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。

　　“你们最大的错误，就是伤害露娜！”阿尔法眸中红炎一闪，太刀出鞘。

　　“哎呀，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送命。”

　　莉莉丝身形一闪，眨眼就窜到百米之外，而灰唁就比较实诚了，她还是坚定的挡在阿尔法面前。

　　灰唁的战斗能力很弱，阿尔法收回太刀，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径直往带下实验室走。

　　“为什么不杀我？”灰唁问。

　　阿尔法只是斜瞥了她一眼，连脚步都懒得停住。

　　“我从不屑于斩杀没有求生欲的东西。”

　　这里只剩下灰唁，连那些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异合生物都被阿尔法斩杀殆尽了。她站在一片尸骸之中，愣愣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。

　　没有求生欲吗？可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死了，剩下的时日一直如同行尸走肉，追寻着妈妈的幻梦。跟在冯.内古特先生身边，为先生的理想卖命，这是属于灰唁的人生，也是属于灰唁的落幕。

　　就在阿尔法的身影消失之后，一阵直击耳膜的嘶吼声响彻云霄，地面震颤起来，猩红色的血雾弥漫，顷刻间把天地都染成地狱般的红色。

　　无数异合生物从地底下的红潮中爬出来；血红的虚影有着人类一样的外表，每走一步就将象征死亡的红潮带出去，灰唁若有所感的抬头，被震塌的建筑物上空，悬着一轮血月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灰唁收到了冯.内古特的讯息。

　　“升格网络的通道开启了，0497还不知道这其实是帕弥什逆向的同化实验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，灰唁，【教导】这些新生异合生物的任务，就交给你了。”

　　教导？如何教导呢？

　　红潮里的生物是毫无理智的存在，是跳过进化的错误产物。它们不仅会攻击人类，连升格者也不会放过。就像一架没有驾驶员的货车，冯总内古特所谓的教导，不过是让灰唁坐上这辆通往地狱的货车，当一位抓住方向盘的司机。

　　无数异合生物像收到了指引，向着灰唁的方向走过来，偌大的实验室，很快就被血红色的人型占满，灰唁像血海中的一滴墨，她茫然的看向天空，月亮已经被乌云吞噬了。

　　“为了先生的理想献身，是灰唁最正确的结局。”纤瘦的女孩喃喃自语，“妈妈，你会为我感到骄傲吗？”

　　墨色被彻底融化。以灰唁为核心，无数异合生物纠集、融合、生长，变成一个巨大的畸形肉胎。

　　肉胎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外表，躯体后却长满纤细长条的人类手臂，它们胡乱挥舞着，仿佛入魔的千手观音。

　　肉胎看不出官的脸上突兀出现一张嘴，它像个刚学说话的婴儿，从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声音。

　　“吗、妈妈…妈妈。”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“…这是什么动静？”

　　刚被帕露玛从废墟里拔出来，西蒙敏锐的感觉到了异常的响动。

　　帕露玛道：“动静？你骨头碎掉的动静？”

　　西蒙将口袋里的备用眼睛戴上，终于能看清视线里的东西了。

　　“我的骨头还没脆成薯片…话说这里是042号城市的地下？从没听说过这里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地下避难所。”

　　几人被章鱼异合生物拽到地底，可那个异合生物却并没有进一步伤害他们，而是像听到了什么感召，一瞬间就缩回地下，把小队几人扔在一片废墟中。

　　帕露玛观察着四周，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。

　　“这些是…构造体手术的实验用具，这个地方曾经是‘构造体兵工厂’，看这些仪器类型，八成是黑野的地盘。”

　　西蒙有些意外，“仅凭看就知道是黑野的仪器？”

　　帕露玛冷哼一声：“黑野就像一条狗，什么东西都要打上记号，很难看不出来。不过这些型号都很老旧了…应该是上个世纪的玩意。”

　　“上个世纪？那时候构造体技术刚刚面世，黑野却有这么大规模的构造体实验室…怪不得他们至今不愿意公开自己的构造体技术…”

　　帕梅拉冷笑一声，“呵，他们的目的…司马昭之心。”

　　几人修整完毕 ，西蒙突然收到了终端传来的讯息。发出人是诺安，他们现在的垂直距离不过十几米，西蒙刚松一口气，另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，看着那个属于你的联络码，西蒙的心脏停了一瞬，他几乎是忍着颤抖，打开了你的讯息，很简短：

　　安好。042号保育区的过滤塔已修缮启用，24小时内与外界恢复通讯。空中花园所有幸存者均被升格者控制，意识海实验即将被启动，情况紧急，所有042号城市内的小队，收到讯息后请立即前往以下位置摧毁意识海装置。胜利属于人类。

　　——灰鸦小队指挥官

　　废寝忘食的追寻了三个月，终于收到了你的消息，西蒙从很早之前就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，但他是胆小鬼，从校园走到现在，他一直在你身边，却从未吐露过心声。这一次，一定，一定要说给你听。

　　西蒙给自己打气：“等一切结束，一定要和首席说…一定！”

　　帕露玛很没情商的吐槽：“你这说的，好像是某种必死的flag。”

　　莉莲怯生生的插话：“灰鸦的…首席指挥官这么受欢迎嘛？”

　　帕露玛想了想，好似在整理措辞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：“空花魅魔。不知道谁起的，但很贴切。所有和她搭过伙的人都会中招…总感觉我也快了…”

　　帕露玛说着，搓了搓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。

　　“眼镜…呃，西蒙指挥官对上那群疯子，真的有胜算吗…”莉莲默默的说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042号保育区就在地下实验室上方，你和突击鹰小队花了不少时间去清理保育区里的异合生物，它们几乎源源不断，就算斩成两半也能重新生长起来，甚至越砍越多，成指数增长。

　　“根本处理不干净！这些东西是蚯蚓吗！啊，可恶！我的武器都快生锈了！”

　　神威一边开路，异合生物血红的汁液溅了一身，把他整个染成红色，连一贯优雅的库洛姆也没能幸免，除了远程支援的万事，你们几乎全都变成了吸饱血液的海绵，狼狈不已。

　　再次打空一个弹夹，手上被红潮腐蚀的伤口后知后觉的痛起来，新伤加旧伤，你的手已经被折磨的丑陋不堪。

　　库洛姆注意到，给你递了一双战术手套，那本来是构造体用来隔绝帕弥什侵蚀的。

　　“谢谢。”你向他低声道谢，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，只用一个眼神就够了。

　　“042号城市一共有6座辐射塔，0497的异常信号就是通过这几个辐射塔扩散到整个地球，试图用这种方式感染全部人类的意识海，安德鲁教官的死并没有被他们发觉，所以目前看来，我们暂时安全。”

　　库洛姆话锋一转，“不过一旦开启过滤塔，摧毁辐射源之一的一号辐射塔，就相当于向升格者们自曝，到时候，我们就是众矢之的。”

　　卡穆冷哼一声：“那怕什么，来的全部杀掉就好了！”

　　“和指挥部联络是重中之重，重启过滤塔是必须要做的。不过…”

　　你看向那个矗立在视野中的辐射塔，心底却总有一种奇怪的猜想。

　 0497真的能通过脑电波感染人类的意识吗？如果升格网络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，冯总内古特又为什么现在才行动呢？

　　自从来到这里，你唯一见过的升格者只有罗兰。他说的话亦真亦假，并且也并不完全听命于冯总内古特，他知道的，也不一定是真实。

　　你亲身体验过0497创造的意识海世界，确实足以以假乱真，但里也带你走到意识海世界的尽头 ，仅凭0497的意识海，根本不足以创造一个真实的世界，更遑论容纳所有的人类意识海的空间。就算0497是最先进的显卡，也会过载报废的。难道说升格网络可以代替0497成为意识海的载体？可升格网络和人类不是敌人吗？为什么还要用自身搭建一个属于人类的失乐园，这不是与帕弥什的初衷相悖吗？

　　这一切，都太模糊了。冯总内古特究竟为什么要投资0497做这个实验？于你看来 0497只是个浪漫的空想主义者，和冯总内古特明显不是一路人。不过现在可没时间给你细细研究了，无论如何，与升格者集团的一站，避无可避。

　　你拨通了里的通讯，最后一道保障，你就赌在他身上了。